你是我的一本书
一直以来,妈妈都是我黑暗中的指路人。但她也是一本书,一本工具书。每当我在学习上不知所措时,我便会打开这本书,她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。仅仅有一次,这本工具书“失灵”了。
那一天,我正在写数学作业,我很轻松地在台灯下奋笔疾书。可就在我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,我突然顿住了。我绞尽脑汁扎破头皮地想,仍旧没有任何头绪。我急忙跑过去问她:“妈妈,这道题怎么做呀?”我正等待着她的回应,躺在沙发上静候佳音。可她给我的答案却是:“自己去思考吧。”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,给了我当头一棒。
“工具书”,失灵了?
我不敢接受这残酷的现实,继续趴在桌子上苦思冥想。书桌上的闹钟“嘀嗒嘀嗒”地响着。十分钟过去了,那一块依旧是干干净净的。
我该怎么办啊?我一边看着题目,一边用笔敲着脑瓜。忽然,我的眼前灵光一闪——终于找到头绪了!我又惊又喜,继续严谨地思考着,笔在草稿纸上“东奔西忙”。看着灵感如泉水般涌出,我感到开心极了!这解题的思路犹如贝多芬的第二交响曲在我耳边萦绕,每一个音符都在我眼前轻快地跳着,唱着,多么美好的感觉啊!终于,我顺藤摸瓜找到了答案。
我开心地找到妈妈,自豪地宣读这道题的结果。但这时她又告诉我:“自己动脑筋是不是非常快乐呢?”我大声地回答:“是。”
现在,我终于明白了,我的妈妈不仅是一本工具书,她也是一本深奥的哲学书,是她告诉了我思考的快乐。
拿着手机玩神庙逃亡,随着屏幕上小人遇到的各种障碍,我的身体也随着左右摇摆着,手指更是在屏幕上比比划划,一个不留神,没跳过悬崖,随着嘲笑似的海浪声,我知道小人已经葬身海底了。强迫症绝对犯了,第一时间选择了“Run again”,再次踏上了新的征程。奔跑,跳跃,吃金币……死亡。周而复始地轮回着,像巨大钟表的指针,终会回到原点。我突然之间对这个小人产生了疑问,他为什么而奔跑?若是说为了躲避怪物的追击,在他逃跑几秒后怪物已被甩去了,没必要再跑了。跑,奔跑,结局是……死亡?为了死亡而奔跑吗?
我总觉得我被游戏欺骗了,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,小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、跑着,跑得再远也难逃一死;过程再绚烂,结局都是一样的凄惨。
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,说奥运精神并不是更高更快更强,而是一个寻求挫败的过程。就像跳高,不论跳得多高,最终总会碰掉横杆,比赛才真正结束了。运动员在干什么?无论多高,直到失败的那一刻,挑战才终结,这可不就是一个寻求挫败的过程吗?
到这,我都是一个消极大师吧。
还是神庙逃亡,去游戏商店用我几轮积攒的金币升级了道具,小人虽然不在,但是是拜他所赐。金币是他在奔跑的时候获得的,是在生命的旅途中得到的。他不是为了死亡而奔跑,死亡只是一个结果;他是为了路上的风景而去跑,死亡不过是他完成这些后的一个收尾,至少在他奔跑的旅途中一直收获着。他不在了而金币还在,存活的价值还在,证明他存在过的证据还在。更为幸运的是,他是虚拟的,根本没有真正地卷时间的洪流中,即使NG也有again的机会。人类做不到生命重来,但是人类制作的东西却做到了。
有一次运动会我被赶鸭子上架般赶到了跳高横杆前,占着腿长的优势轻松跨过几次横杆,但是却没有别人飞起来的感受。横杆升高了,离老远助跑着过去,在杆前起跳有种凌空一跃,鲤鱼跃龙门的架势,虽然越过杆后一瞬间就陷进了垫子里,但真切地感受到了飞翔,这是一种拼搏勇敢后的甘甜吧。很遗憾,落败后看着选手们继续奔跑、跳跃不停歇,直到胜利。校领导请冠军选手继续跳,为学校校记录刷新,我看到她继续奔跑着,像一位斗士,更似乎看见了更多的人也跳跃着,呼啸着越过了那根栏杆。一次一次记录的终结,意味着之后一次次更高的拼搏!
此时谈人生丝毫不违和。因为人生就像逃亡游戏,不论有没有人追你,你是否尽力去跑,时间都一直卷着你向前,保持与它一样的速度。被动地旋转着,丝毫没有威力,留不下任何在世间停留的印记;努力奔跑,能刮起更强大的旋风,卷起的是什么,漫天飞舞的是什么,只有自己知道。“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”。人生不能“Run again”,趁现在,做一个不停歇的Running man吧!
甩甩头发,清晰地有一股理发店专有的味道绕进鼻孔,它,并不难闻。
我的运气一向很好,比如检查仪容仪表的督查小组把后排头发更短的同学揪了出来。然后,隔过了我。我忘不了那姑娘幽怨的眼神。偷笑,更多的是因为开学刚烫的内扣,还散发着烧焦的味道。就这么,夭折了?
我不安的抓了抓自己刚及手掌那么宽的尾巴,再看班里一群群的小蘑菇,痛苦地按下通话键。想起很久之前看到的一条说说,大致是说换发型是失恋的行为。
理发师的手轻柔地来回穿梭于发丝间,像鱼,挤开缠绕的水草。洗发水是葡萄味儿的,似乎尝起来很甜,她不紧不慢地摆弄我的头发,圆圆的指甲轻轻地挠,侵略了的地盘痒痒的,微微发暖。只是,难道不怕正午的阳光快速的烘干头发里的水分吗?街上没什么人,偶尔路过的行人也打着伞,拎着菜和水果,步履匆匆。偶尔腾出一只手遮在脸前,为了遮住残阳,也为了遮住尘土浮躁的气息。
鼻腔里依然是紫葡萄的味道,还混杂了另外一种什么护发品只是闻起来就觉得头发暖暖的。我坐在镜子前,对于刚擦完地像颓废少女一样非主流的凌乱美三缄其口。她帮我梳整齐,用两个架子卡住大半头发,小剪刀“咔嚓咔嚓”,断绝了情人相会,镜子里的我,好奇地盯着阿姨的剪刀。直到最后,她用很宽的梳子,把顽固不化的碎头发扫了下来。仔细闻,好像又加上了铁锈的味道。
我知道我走进班里造成了小范围轰动,也想好了名为“一不做二不休”的措辞。
落座,苦苦徜徉题海的同桌抬起头“你头发味道真大,不过这葡萄的味道挺好闻。还以为你会保持成为班理头发最长的呢!没想到这么快就倒戈了……”
翻开练习册,顶着失恋少女一样的发型,庆幸,自己有类似那样的心情……
祖母爱吃苹果,尤其爱吃妈妈削的苹果。
妈妈削苹果的姿势很漂亮。她安详地拿起水果刀,飞快地在苹果上转着,果皮便宛如一只轻轻点过水面的燕子,时而向下,时而朝上,绕着苹果自由地飞舞。片刻之后,圆圆的苹果便呈现在我们面前,完美得就像一件艺术品。削完后,妈妈总会拿过碟子,将苹果一片片削好,递给祖母。那一瞬间,妈妈那写满微笑的双眼那么美丽。祖母每每递给我几块,而我吃完后总是不懂事地嚷着还要。望着妈妈那似嗔却笑的样子,我是乐滋滋的。不过,心里总想,要是自己能吃上一个完整的苹果该多好啊!
岁月流逝,祖母年纪渐渐大了,但仍然还和以前一样地搂着我看妈妈削苹果,妈妈依旧用她那灵巧的双手制作出一件件沁人心脾的“艺术品”。不同的是,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她亲手削出的大苹果。品着那甜甜的苹果,我时常想,要是自己也能够这样为祖母或妈妈削一次苹果,那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!
那年深秋,祖母病了,昏迷了好几天。我依然记得她那慈祥的容貌和那被疾病折磨的身子。那天,祖母奇迹般地睁开双眼,吃力地说着什么。我急忙把耳朵贴到祖母嘴唇边,才听清祖母说的是“苹果”。爸爸在上班,妈妈上街了,谁来为祖母削苹果呢?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,我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,模仿妈妈的动作操作起来,可那小刀好像特意与我作对似的,我越想削好,刀子越不听使唤,深一刀浅一刀地,果皮果肉洒落了一地。当我颤抖着将那仅剩下半边的“丑八怪”递到祖母眼前时,却分明读到她脸上一种幸福的笑容。如今,祖母的病好了,我们晚饭后吃苹果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。
不过,水果刀已经掌管在我的手上。每每望着祖母和妈妈那惬意的笑脸,我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传递爱心的“小天使”,快乐着家人,也快乐着自己。